最近日本有两项民意调查比较有意思。其一是围绕北方领土,也就是南千岛群岛,日本有60[%]的受访者认为“即使只归还一部分也应该谈判”,同时,坚持全部拿回来的受访者下降到不足30[%]。受俄罗斯在南千岛群岛部署*一事的影响,约70[%]受访者对安倍与普京在12月的会晤不抱希望。其二是高达86[%]的日本受访者拒绝分担美国驻军的开支,而只有不到10[%]的受访者表示愿意妥协。“笔者”梳理这两项数据后分析出这样一个结论:近期日本在美俄身上都没讨到便宜,安倍能拿出手来的外交成绩恐怕只有“收服”韩国了。
安倍在俄罗斯和美国两强那里是打不开突破口的。笔者认为,最终的结果就是俄罗斯寸土不让,而日本还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履行向俄远东地区投资40亿美元的承诺,至于安倍怎样向国内解释,而美国方面则更加没有什么谈判余地,该加的军费必须加,只不过日本会找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,譬如什么升级“爱国者”,部署“萨德”等等。总之,钱可以砸,但要分期和听到响声。
如今日本面对的外交形势比较不利。推崇“普京式威权”的特朗普上台后,美俄或将越走越近,那时日本的战略价值就会不断流失。安倍企图靠着美俄矛盾,想火中取栗的手段被识破,除了无限期搁置领土问题之外没有其他的选项,这种功败垂成的感觉肯定非常沮丧。而更加添堵的是,已经事实上“亲日”的朴槿惠政权已经基本丧失了对韩国的控制,弹劾或下台只是时间问题。皮之不存,毛将焉附?近一年来日韩外交“硕果累累”,从10亿日元“买断”历史问题到签订《日韩军事情报保护协定》,都显示出安倍外交的成功。不过爬得越高跌得越惨,“所谓的民意犹如钟摆,往往在安全保障与经济发展之间摆来摆去。”朴槿惠似乎给予国民一种安全保障,却忽略了经济诉求。这就是给韩国下任总统挖的“坑”,而日本也看到了这一点,不希望朴槿惠成为首个任期内辞职的总统,更加担忧韩国为了经济利益而重新倒向其最大的贸易伙伴。
那么这种可能性有多高?笔者分析,韩国下任总统是没有什么选择余地的。韩国经济严重依赖出口,因为出口占到韩国GDP的45[%],其中,中美两国就占到40[%]。尤其在2015年签署了中韩自贸协定之后,“韩国技术+中国资金”的互惠模式已经成为韩国经济的重要支柱。2015年全年,中国是韩国最大的贸易伙伴,韩国对华出口额达到1371.4亿美元,占其总出口额的26[%],接近美国的一倍,对华进口额达902.37亿美金,贸易顺差接近500亿美金。而2015年韩国对日本的贸易逆差却超过200亿美金,谁更重要一目了然。韩国下任总统有充足的理由再度“亲华”。
对于日本来说,的确面临鸡飞蛋打的尴尬局面。不过日本这个民族一直都韧性十足,纵然即将“满盘皆输”,却空前团结,安倍政府的支持率不降反升,超过了60[%]。这至少证明日本民众对于安倍执政团队的手腕是满意的,毕竟能让一度气势汹汹的朴槿惠变成温柔的小猫,极大地改善了日本的周边环境。
当然,韩国检方痛斥朴槿惠“无能”,很有可能指的就是朴槿惠在对日外交上存在“猫腻”,也不排除其掉进了安倍的圈套中,签下了某些“丧权辱国”的条款,但那是韩国人的“窝里斗”,并不影响日本人“今日痛饮庆功酒”。而随着朴槿惠公开宣布愿意有条件辞职,安倍这一外交成果恐怕将雨打风吹去。可安倍毕竟是打赢了这么一场外交战,接下来东亚又将陷入“拉锯战”。如何限制安倍的手腕,的确需要好好思量和布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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