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月5日,意大利舉行全民憲法改革公投。意大利總理倫齊在公投中遭受重大失敗提出辭職,他發表聲明稱對公投結果負責。盡管正式公投結果還沒有公布,但多項出口民調結果和意大利內政部的初步計票均顯示約60%的參與投票選民投下“反對”票。接近70%的注冊選民參加此次公投,明顯高於曆屆選舉的平均投票率,所以初步統計結果顯示,意大利修憲公投反對票超過讚成票,修憲被否決已成定局。
總的來說,這種讓總理宣布辭職的事是很轟動的,那麼公投的內容到底是什麼呢?現在就讓各位讀者了解一下。倫齊政府此次修憲公投主要涉及政體改革,包括削弱參議院權力,以及把地方政府一些決策權收歸中央,其目的在於精簡機構、節約開支、確保政府執政能力,這有利於推行必要的改革措施。但是改革出現,有人支持就絕對會有人反對。對於那些反對改革的人來說,大致是因為修憲損害權力制衡機制,賦予政府過多權力。據筆者調查顯示,42[%]-46[%]的投票支持改革,54[%]-58[%]的投票反對改革,反對陣營領先。
按道理說,改革是為了破除利益集團的壟斷,增進全體人民的福祉,與民主並不對立。但在這兩場公投決定的改革進程中,“改革”卻成了“民主”的犧牲品。雖然,誰都知道意大利這個“美麗的國家”需要改變,年輕人們更是對腐朽的政壇不滿已久。而當真正的改革降臨之時,骨子里依舊極度保守的意大利人選擇了退縮。特別是在反對黨們舉起民主大旗,宣稱倫齊此次修憲是為了達到“獨裁”時,曾經高喊改革的人民“反悔”了:“民主勝利了!萬歲!”
以偏見和無知支撐的一場公投,讓人不得不懷疑這個結果的公正。這些年,歐洲一些國家政府治理失效,往往訴諸公投。但公投涉及的複雜的專業話題,如修憲、脫歐,早已超出了絕大多數民眾的知識範圍,所以,很多民眾不是投票給了理智,而是直覺,甚至情緒。這種因情緒而生的“民意”,往往非常脆弱。英國公投脫歐,不少人第二天就後悔,所以,哪天才是真正的“民意”?
回顧此次公投的形勢走向,筆者認為,憑借執政黨在議會席位的優勢,總理倫齊似乎顯得過於自信,認為推動改革有相當勝算,因而在推動修憲公投時許下“不通過即辭職”的承諾,卻被反對派大做文章。另外反歐洲一體化、反移民的最大反對黨“五星運動”黨有意將此次公投詮釋為針對倫齊的“信任投票”,該黨領導人、喜劇明星貝佩•格里洛甚至呼籲選民憑“膽量”做出“支持”或“反對”的決定。
據筆者所知,出任總理兩年多來,倫齊實施了一些改革措施,但意大利經濟仍沒有走出低迷,失業率居高不下,一些民眾先前表達投票傾向時確實表現出對經濟的不滿和“改變”現狀的心態。在民調愈發對支持修憲派不利時,倫齊不得不澄清,這次公投並非關於自己的“信任投票”。
照目前狀況來看,此次公投勢必增加意大利的政治不確定性,也可能對意大利經濟尤其是銀行業帶來衝擊。對於近年來危機不斷、疲於應對民粹思潮的歐盟來說,反歐盟政黨取得這次公投勝利不啻於又一次打擊。